“以澤他……”程湘湘哽咽，擦了擦淚才又說，“柏楊，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程家的任何人，包括白小姐也不能讓她知道。”

柏楊看著一身白大褂的她，連身為醫生的她都哭成這樣，那病情是得有多嚴重。他簡直焦急如焚，“湘湘醫生，大先生到底得了什麽病？”

“血友病。”程湘湘泣不成聲，“一種致命的家族遺傳病，會成為醫院的反覆住院患者，甚至……哦，對了，以澤讓你進去一趟，他是一個比較要強的人，不想被人同情，別當著他的面太悲哀。”

柏楊有些恍惚。

怎麽突然好端端的，就得了這個病？

怪不得程家每半年就有一次全面的體檢，原來是有家族遺傳病。

“快進去吧。”程湘湘擦了擦淚，“你們大先生還在等著你。”

柏楊這才推門而進。

門被掩緊後，程湘湘貼在門前，豎著耳朵偷聽，想聽清楚程以澤到底會和柏楊說些什麽。

“大先生。”柏楊謹記程湘湘的話，不能讓大先生覺得他在同情他，所以和往常一樣畢恭畢敬，“您有事吩咐我？”

“幫我聯系國外最好的血友病治療專家，聯系好了訂機票。”

“就我和您嗎？”

“對，不要告訴任何人。”程以澤從枕頭下拿起手機，遞向柏楊，“這幾天我的所有電話都由你來幫我接。如果有白白的，就跟她說我在忙，等我忙完了我會回覆她。”

柏楊接過手機。

“手機給我。”程以澤突然想起一件事情，撥通了程家大院的電話，“李媽嗎？”

“大先生，是我。”

“白白可能感冒了，頭很疼。幫她送些清淡的食物上樓，再送些藥上去，跟奶奶說讓白白好好睡一覺，別打擾她。”

“好的，大先生。”

這丫頭直接從昨晚睡到現在，肯定不好意思下樓。

他差點忘記了跟李媽吩咐這件事情。

都怪這個血友病來得太突然，讓他的思緒如此混亂，險些把這件事情給忘了。

如果忘了，白白豈不是真不敢下樓，要餓著肚子。

像她那樣的吃貨，餓著肚子多可憐。

程以澤突然好想將她擁進懷裏，好想把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全都送到她的面前。

可他現在不能回去，他得把事情理清楚，他得去一趟國外，確定自己的病癥，爭取康覆。

他不信天。

他不信地。

他不信命運。

他只信，頑強勇敢的人，是可以征服一切的，包括厄運。

“華成要是有什麽事情，你先幫我處理一下。沒事了，讓我靜一靜。”程以澤閉了眼，“出去吧。”

“大先生，華成的事情我一個人搞不定。”柏楊故意這樣說，只是為了讓他早點回到華成，早日康覆，“我們都等你回去。”

“嗯。”他閉著眼，明白柏楊的意思，只是不再吱聲。

門口緊貼房門的程湘湘，趕緊抽身，趁著柏楊還沒出來，已經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轉角處。

回到辦公室，程湘湘猛的喝了一大口溫水，額頭上冒著熱汗——怎麽辦，以澤要去找國外的專家，那事情豈不是要敗露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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